乡野情浓马齿菜

任远发表于2015年04月23日22:30:51 | 名家美文 | 标签(tags):马齿苋 马齿菜 散文美文 任远

小小的马齿菜,它却有着自己的鲜明性格和多种食用价值,并带给人以乡野之感。

马齿菜学名马齿苋,又名瓜子菜、母猪乳等,是一种野生草本植物。它圆柱形茎蔓,从根部向四下长去,平卧或稍稍翘起于地面。叶形似瓜子,又如马的前齿,因此叫瓜子菜、马齿菜。由于结籽的小包颇似猪奶,又名母猪乳。至于济南一带叫马生菜,那是叫讹了音。

马齿苋 马齿菜

人们常见的马齿菜,根白、梗赤、叶绿、花黄、种黑。所以,又被称为五行草。这五行,不是我国历史上阴阳家所讲金木水火土那五行,而是由周朝的一种名“五行”的舞蹈而引出的。跳舞的人,冠冕和服装上有五种颜色。马齿菜也有五色,故得此名。

早在明代,李时珍在其所著《本草纲目》中,就有马齿苋可供食用的记载。在药用方面,其液汁煎后加少许白糖当茶饮,可预防和治疗痢疾、肠炎、腹泻等病。我童年时,家乡的人们采马齿菜回家,粗吃就粮菜混蒸窝头、糊饼;细吃时洗净、蒸熟,用蒜泥和调料凉拌为菜,十分可口。当然,用以包水饺、蒸包子,或是做菜饼、菜卷,也很好吃。

伴随生活的改善,许多城市人不愿吃过多肉食,开始时兴吃野菜。马齿菜即其中之一。清早散步,在城市郊区,以及市内街边花坛、路旁,我曾多次见老人弯腰去采嫩生生的马齿菜。这不止一次地唤起了我对童年在农村采马齿菜的亲切回忆。如今的马齿菜,不仅农民吃,城市家庭吃,在酒店宴席上也时常相遇。有的家庭也以此招待宾客。不久前我应邀到作家飞雪家做客,他夫人除备下酒菜,还包了蒸包,那馅就用了马齿菜,吃起来有种格外清新,亲切的乡野味。

马齿菜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它那随地而生的坚强活力。田边、地头、路旁、墙下,几乎无处不可生长。在砖缝、石缝中,它也能生长。至于农村的菜田、城市的花坛,尽管马齿菜在这里寄于花、菜之下,难得见多少阳光,却仍生机盎然,繁衍生息。可它总归是杂草野菜,多为菜农、园丁所不容,不免要以锄除之。但是,随其身价的不断提高,情况已开始有所改变。如章丘等不少地方,已在大量种植野菜,供应市场需求。

马齿菜性格坚强而鲜明,这不仅表现在它对土质、水分、肥料和阳光的无甚苛求,还表现为它顽强的抗旱、抗晒的特性。你别看它那水灵灵、嫩生生的茎蔓,随便掐一枝丢在潮湿的土地上,便能扎根、再生。锄断根的马齿菜,即便在毒毒的本阳下晒上几天,遇雨后仍能复活、生长。所以,它又获一名叫长生菜,可谓名实相符。这对遇难而退、经不起磨难与挫折的人来讲,不也可以从中得到一点启示与感悟吗?

孟子讲: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。”田头、路边的马齿菜,当然谈不到担当什么“大任”。可是,仅有针尖般大小的一粒小黑种子,便可繁衍生长,这鲜明的个性特色,不也颇有哲理味道吗?

马齿菜不仅春、夏、秋季可以吃鲜的,也可采集后洗净、蒸熟、晾干,储存起来,冬季蒸烫后再吃。至于在历史上的无数个灾年中,马齿菜等野菜,帮人们战胜灾荒的功绩,那也是令人难忘的。

性格坚强、叶茎可口、富有乡野情趣、又能医病的马齿菜,实在与许多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缘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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