蔷薇花开

许丹莹发表于2015年07月03日00:55:15 | 名家美文 | 标签(tags):蔷薇 散文美文 许丹莹

五月,已然是初夏了。早起的清晨,空气中氤氲的水汽,不知飘散去了哪里,迎面而来的微风犹如那时明亮却并不耀眼的晨光,拂过面颊,温暖又清爽。带着小狗出去遛弯回来,顺路买了酒酿饼做早餐,弥漫在空气里的味道就像蔷薇花香般清甜,让小狗乐得直欢腾。

院落的墙角,生着一架蔷薇,像是迷恋院外的风景,蔓蔓的藤枝绵延缠绕到墙的另一边。

暖暖的阳光,唤醒了沉睡的花蕾,一架蔷薇开得热闹。深红,浅红,粉白……宛若初夏傍晚,天际妖娆的绮霞。花瓣层层叠叠,了无尽似的。

蔷薇花

一个转弯,随着沁心馥郁而来的,是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。

她微仰着头,踮起脚尖,小手轻轻扶着花枝,正细细地嗅着花香。

那一刻,静谧得让我不忍上前打扰。

原来,是楼上那个梳着童花头的小女孩儿──微微。在时光仿佛静止停滞的时候,小狗许是认出了她,欢蹦着上前,她似乎被惊扰,低头,看见了毛茸茸的小球,笑着将它抱起,欢喜中又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,可爱的酒窝显了出来,她转头,看见了我,甜甜地叫了声姐姐。

我上前,半蹲下和她打招呼,她和我说,蔷薇好漂亮而且还很香。我便又问她要不要折几个花枝带回家。她却突然收了笑,稚嫩的脸有些严肃,坚定地摇头,说:“不,姐姐,花开在枝头最漂亮,摘下花,花会疼的,这太残忍了,我每天来看看就行。”

我有些惊讶,这些话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口中说出。我微微发愣,看着蔷薇下的栀子。五月的栀子郁郁葱葱,枝叶繁茂青绿,不久的七月便是花期了。每逢栀子花期,栀子总是开着纯白素净的花朵,有着不同于蔷薇的、另一种令人心醉的芬芳,却从未开得如此时的蔷薇一般热闹。每当有新的花朵开出,立即就有人折下,花树上便总是零星着几朵将败萎靡的花朵,即使是盛夏,也总透着一股凄凉。

女孩儿总是爱花的,微微当然也不例外。可就是这样一个五岁的女孩儿,却并不忍把这份美剥夺,据为己有。微微早已人比花美。

念至此,不禁莞尔一笑,思绪收回。不远处,她和小狗玩得正欢,欢呼跳跃,笑声清脆,似花影重重中的翩飞蝶儿。她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,回过头来,抿起嘴笑,眼睛弯弯的,像夜空的新月。

时光总像流水,转眼又去一年。

每每思及微微那时坚定而又清澈的目光,黑亮还泛着浅浅的蓝的瞳,都不禁感触,并暗暗祷告,希望时光仁慈,让那抹蓝走得慢一点,再慢一点;让那目光一直坚定、清澈。

又是一年花开时,愿能再见嗅花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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