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美三月菜花黄

宋殿儒发表于2014年03月21日21:11:15 | 名家美文 | 标签(tags):油菜 菜花 宋殿儒 散文

在我的印象里,春天的魅力首先是表现在油菜花香里的,油菜花才是春天的第一个使者。每当春风携着微寒款款地来到北方原野的时候,江南无边的春野上,油菜花儿就已张开怀抱,灿烂成了一派明媚的春光了。相应的,在北方的桃李花就要繁花凋谢的时候,是油菜花很及时地接住了春天的美丽,将无边的金彩,绘声绘色地情动成大北方的一曲柔美交响。

“篱落疏疏小径深,树头花落未成阴。儿童急走追黄蝶,飞入菜花无处寻。”是唐朝诗人杨万里描写春日油菜花最切实际的一首诗。因为这首诗不但真实地描写了菜花盛开的时节点,而且真实地再现了油菜花开时,蝶飞童逐,满是喜庆的明媚春景。

我总以为,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该是那些在春光里漫步的菜花儿了。你看她们一到春风光临,就会第一个拱出土地,将紧抱着花蕾的头举在一切花草的懵懂之上。她长高的速度比任何春天里的植物好像都快。我知道她们争高,是为自己开花结果的使命,更是为实现对土地的诺言。因为父老乡亲们种下她们的那一刻,就给这块土地许下了春天开花结果的意愿。所以,尽管春风并不是完全的温暖时,她们也要记着拱出土地长高,开花结果。她们虽然花朵很小,但却齐心合力地争艳绽放金黄的颜色和醉人的馨香。她们虽然没有牡丹、向日葵那样茁壮高大,独领风骚,然而她们往往是集团军作战,集体在构思描绘春天大地美丽的画卷。

纵观古今,人类几乎都有喜爱花草的习性,然而这种喜好大致要分两种。一种人着意喜好那些名贵的奇花异草,而一部分人则喜好那种既好看又实用,并且不爱好张扬恣肆的花草。比如牡丹和菜花,在我们二者都喜爱的情况下,更多的人还是更加喜爱菜花。这是因为,牡丹尽管富贵雍容,堪称花中之王,然而,她与菜花相比,却差了朴素实用的一环。老百姓为什么几千年来都忘不了把菜花种到大江南北的大片土地上,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,就是油菜不但是春天给大地描彩的画者,而且还能给百姓结出“锅里有香”的果儿。在这方面,不仅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喜爱菜花,而且皇帝贵族也会喜爱菜花的。乾隆皇帝的一首《菜花》就是一个见证:“黄萼裳裳绿叶稠,千村欣卜榨新油。爱他生计资民用,不是闲花野草流。”在古人的众多相关菜花的诗词中,我最欣赏的就是这首,因为它歌颂到了我们老百姓的心上。在皇帝的诗中,菜花又隐喻了普通的平民百姓和寓意了一种做人的道理。菜花的价值在于她不是一朵“闲花”,而是一个“生计资民”的主儿。整首诗彰显了朴素而伟大的哲思。

油菜花很朴素,但很有灵气,她不会像向日葵那样整天地面朝阳光张扬自己,而是向来都亲近所有亲近她的人。为什么在春天里有很多人喜好在菜花的丛中留影?原因可能是,当我们与她们亲密接触的时候,她们好像总是紧紧地靠拢你,亲吻你,给你的身影铺就一层喜气的金黄,给你的鼻息抹上醉心的花香。

有一次,我回到故乡,看到乡亲们的果园中和麦田里都夹杂地种植着菜花,就问为什么?乡亲们说,咱祖祖辈辈都喜好菜花这一道春啊!再说,菜花油可是最香的啊!

又到菜花漫步大江南北的时候了,我想象着被菜花描绘过的土地不知有多美啊!

做人也许得从菜花身上问问答案了,“爱他生计资民用,不是闲花野草流”。也许答案就在乾隆这句诗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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