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翘说

陈富强发表于2017年02月09日19:27:52 | 名家美文 | 标签(tags):连翘

连翘最先是以一种中药的身份进入我的视线和喉咙的,而且适用性能强大,由此我固执地认为,连翘有一个高贵的出身,不然,何以承载拯救生命的重任。

我对植物的认知,不够博学,连翘适合在哪里生长,她是树,还是花,她是否只开花不结果,入药的是连翘的哪一部分,我几乎一无所知。直到有一天,在远离江南千里之外,晋中的榆茨,一个叫北田的小镇,我突然为一些色彩无比鲜艳的灌木丛所吸引,我这才知道,这就是传说中的连翘。

晋中的春天,相比江南的水灵,要稍稍浑厚一些,大片的原野,依旧裸露着褐色的泥土,播种的季节已到,但植物尚未萌芽。然而,在一处大院内,春色却要明媚许多,所有的花已经迫切地开放,甚至有一些花已经落英缤纷。比如一棵硕大的樱花树,落下的花瓣,在树根周围,铺上一层花毯。一阵风吹过,枝上的花继续飘零,仿佛雨,淋湿了大地。

连翘

樱花是白色的,海棠是红色的,相同色泽的,还有梨和桃,她们都是这个季节最美的“女人”,不肯含羞,也不愿娇艳,只是肆意地怒放,甚至有些愤怒,推开那些少得可怜的绿叶,把自己最美的身段,献给春天。这些花当然是赏心悦目的,然而,我在一处高墙下,发现几丛生长在一起的黄色植物,她们的枝条上,几乎没有叶子,偶尔可见几片绿叶,也被潮水般汹涌的花朵淹没。在江南,我没有见过如此不顾一切的花开,她们的颜色,也艳丽的有些不像话,盯着她们时,能够刺痛我的眼睛。同样的植物,在院内还有若干处,她们通常几株并排或者抱团,一律以向上的姿态生长,到了空中,呈伞状,徐徐展开,再也不愿收拢。

同行中有认识这黄色植物的,说,她们就是连翘。我扭头去看说话的人,却已隐入花丛。我从小就吃过的药,现在以原生态的面貌出现在我的眼前,原来,她们竟然是如此鲜艳夺目啊,怪不得,她们有那么多神奇的功效,加入到拯救人类的行列。

晋中三日,每天清晨或者黄昏,我都要去院子里看看那些连翘。显然,她们的花期要比樱花长一些,樱花在那儿摇曳多姿,渐渐凋零,连翘依旧在风里慢慢盛开,不仅好看,还耐旱,还入《医学启源》和《本草纲目》。同样是植物,有艳丽,也有平淡,她们的生命都值得我们尊重。然而连翘,却以罕有的美,以药作为自己最后的归途,与人类的生命相融。

山西的文学,素以山药蛋派闻名。这个名字,容易让我产生药的联想。在看到连翘之后,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。韩石山、王祥夫和赵瑜,都是山西文坛的佼佼者。所以,当他们和其他一些文坛精英,一起走进北田这个生长连翘的院子,走上中国电力作家走进山西电力采风活动的讲台时,文学就成为一个很通透、亮丽的字眼。顾建平是《长篇小说选刊》和《中华辞赋》的掌门人,执掌《长江文艺》的是胡翔,鲁顺民是《山西文学》的舵主,而萧立军年过六旬,锐气依旧不减当年担任《中国作家》副主编时,退而不休,应邀出任《脊梁》执行主编。这些名编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有架子,但放得下。他们既可妙语连珠,也能和年轻的业余作者们讨论一些与文学有关的话题。对于中国电力作协和国网山西电力组织如此大规模的创作活动,儒雅的顾建平表达了他的吃惊。顾说,他参加类似活动总有数百上千场,以两百人之众的笔会,却是第一次碰到,着实令人惊讶,可见电力系统职工文学爱好者,确实要异于其他行业。

离开北田之前,我忍不住又去院子里转了一下,照例去看了连翘。她们依旧鲜艳如初,傲笑春风。我忽然有一种联想,文学或许也如连翘,两者的生长与开花过程,显孤独,但盎然。她们异曲同工,殊途同归,都可药用,味苦,却高贵,皆为良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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